辛亥百年缅怀祖父余日章/余恒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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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日章，是湖北省赤壁市(原蒲圻县)西良湖村余家庄人。余日章的父亲余文卿是中华圣公会的牧师，他从小就成了基督教徒，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念的教会学校。有学者曾说，余日章是中国二十世纪屈指可数的头面人物。1922年，上海一本很有影响力的杂志《密勒氏评论报》，按读者投票列出中国的12个大人物：孙中山、顾伟军、冯玉祥、王宠惠、吴佩孚、蔡元培、张謇、阎锡山、余日章、王正廷、黎元洪、陈炯明。余日章同孙中山、冯玉祥、蔡元培、黎元洪等人的名字排在一起，可见他当时的影响力。 9+WY@du+  
青年会的发展可分成两个时期：第一发展时期(1902-1912年)。1896年，北美协会领导人穆德来华，组织和推动了青年会的发展，3月之中组织了27个青年会，并于上海成立全国性组织「基督教学塾幼徒会」。1902年成立「中韩港基督教青年会总委办」。1906年组织了「中华基督教留日青年会」。1909年组织了「留美青年会」。1912年10月，于北京成立「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到1912年，全国有市会25处，会员1300多人，校会105处，会员3876人，外籍干事87人，国籍干事95人。 ~$ cm9>  
第二发展时期(1912-1922年)。总干事余日章提出“人格救国”。余日章在担任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期间，“人格救国”一词，起始于余日章在一九二一年四月十二日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新会所落成之时，为纪念册封面的题字。可惜这一思想和理念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推广，直到1923年10月16日至21日在岭南大学召开的第九次全国大会引起人们的重视。这个理念精神是由余日章提出的，主要是以救亡图存的爱国思想为肇基。广州为中华民国非常时期政府所在地，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他亲自参加了会议，并发表了著名的《国民要以人格救国》的演说。这是对人格救国理论的重要阐发，具有很强的代表性。次年，孙中山又发表了《勉中国基督青年书》，进一步强调基督教青年会要努力培养青年的健全人格，为国家服务。这实际上是他对“人格救国”理论的不断认同与宣传。“人格属于道德性的范畴，救国属于政治性的范畴，”孙中山所强调的仍然是政治性的方面，由此可见，孙中山比较倾向于宗教为政治服务。 而谢扶雅于一九二四年在《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之组织及现状》一文，有谓：“挽近国难弥殷，时潮益急，救国之声，甚嚣尘上。协会天职所在，至切回环，历史乘之所诏，徵诸经验之所得，则吾人信完全人格为救中国之最大利器。协会标‘人格救国’四字，以与邦君人子相见者，已四年于兹矣！秉此微忱，孳孳乞乞，海枯石澜，奉以周旋，称为全国青年与童子，养成高尚完全人格，作长城砥柱于中流，页拨乱归正之大任。行见五千年文物光明之中华民国，突飞跃进于世界列国之林，此则今日协会率同四十处城市青年会及百九十九处学校青年会所共同抱负之使命也。所望海内各界，宏济艰难，诞登道岸，全国青年幸甚！中华民国亦幸甚！”。余日章积极在青年和学生中提倡“人格救国”；他相信：在国家之上，还有人类。他认为：一个国家的力量，不是在于海陆军，也不是在于物产的开发；却是在于他人民道德的力量与品质。他认为：现在一般的人虽还不知道——世界是团结一致的，是不能单独生存的。有两个缘故：⑴无论好坏，我们的命运是同舟共济的，我们应当互相了解，互相欣赏。在中国的侨民或是他们的国家，也许是不容易填满那使我们分离的鸿沟；然而要作这种填满工作，我们必须坦白的，忍耐的，互相作友谊的联合。⑵用武力来解决一种争论，无论哪一方面得胜，终是不能持久的。只有从双方都有利益的和平胜利中，才有永久的价值。余日章所创造的《人格救国》这个名词，成为当时青年界普遍的用语。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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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余日章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后得圣公会的帮助，去美国读哈佛大学教育科，1910年获得文学博士学位。当时中国学生中很少有人去追求这个文学课程的，他能为中国赢得这个头衔实在是他极大的荣誉。他回国后于1911年春即任武昌文华中学第一任华人校长。 g4BwKE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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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7年，孙中山从广州移居上海，余日章在沪与孙中山时常见面，几乎每晚都前往莫利哀路孙公馆探望孙中山。此时，孙中山正着手草拟英文《中国实业计划》，余日章与蒋梦麟、宋庆龄等一同协助用英文写作《实业计划》，他对孙中山推动中国富强的概念以及平均地权、耕者有其田的理念知之甚详。1921年，太平洋会议在美国举行，上海各界不放心北京政府，希望余日章和蒋梦麟两人以国民代表身份参加，孙中山欣然同意，并当即电美华侨表示一致欢迎。为了进一步支持孙中山，余日章还积极参与了孙中山先生《建国方略》的编篡工作。 $S"zxEJ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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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中山逝世后，余日章发起追悼孙中山大会。此据1925年3月26日《申报》载《孙中山逝世之哀悼（十三）》中披露，中山逝世后，余日章以中会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名义，特通函全国各城市青年会，发起举行追悼会。其愿函如下：孙中山先生竟于本月12日在京千古。中外知者，同深悼叹。追溯先生四十年来，为主义而奋斗，九死一生，创造民国。近年尤为我民族争自由与平等，奋进不懈，其积极贯彻之精神，刚忍之心志，得力于基督者额多。值兹国事调塘，大栋捶折，凡属国民，不特宜表哀悼之忱，尤应追攒未竟之绪，用特发起，拟于将来先生遗体殡葬南京之日，全国各青年会各在当地举行追悼会以至景仰，谅荷尊处同情，至追悼之典礼秩序，现正由协会同人从事预备，一俟就绪，即当奉政。先此布达，祗颁道祺。 UC?2md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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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日章在大学时期就认识到：中国富强之奥秘在于人心之觉醒。虽然他没有提出唤醒人心的方法，但他的作品已显示出强烈的国家意念，以及对强大、尊严的现代中国之强烈期望。余日章此时的写作对于基督教着墨虽然不多，但仍有希望基督教广为流传与在文尾有祈求上帝祝福中国的语句。 {kY`X[f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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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日章是近代中国的一位重要基督教领袖，他在10—30年代之间，先后担任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以及中华基督教协进会会长等多项教会界的重要职务，余日章除了这两项重要职务外，还身兼多项其他教会内外的职务，如中华基督教会会长，中华基督教文社执委会会长等。而此时期中国正值民族主义高涨，激起种种反教活动。他身为教会领袖，必须出来应付这种横逆局面，即是要一面稳定教会内部，一面又要赢得国内同胞的接纳，同时又要争取外国来华传教士的继续支持，是相当重大的考验。 mtHi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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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文华中学校史陈列馆对这位早期的第六任校长有这样的记载:1911年10月武昌起义期间,余日章组织学生成立“红十字会”，自任总干事，参加起义，这是中国最早的“红十字会”组织。 zf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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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辛亥武昌首义时，余日章不仅组织学生救死扶伤，他还联络中西人士组织创办了中国红十字会。当时清廷派提督萨镇冰率海军镇压，情势十分危急。当时新任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在危难中，想到自己与萨镇冰有一段师生关系，打算写一封信派人去清军营中劝萨“与民军合作”，停止进攻。余日章自告奋勇愿往，黎元洪大喜，当即务函，并增派二人为副，同乘舢板，去萨水营。途中，清舰上士兵持枪呵止，他从容以对。会见萨镇冰时，萨开始态度严厉，经他委婉陈词，终于说服了萨镇冰，应允“不攻击民军”，解除了当时起义军的危机。汉阳失守，黎元洪又委他利用红十字会章，采办军粮，并于船悬挂大幅红十字会旗帜，他多次冒着炮火往返于江面，从汉口运粮数万石，为解决武昌粮食危机做岀贡献。武昌起义成功后，黎元洪岀任军政府都督。余日章应黎元洪之请，协助军政府处理外交事宜，直到军政府取消时为止。 _|2";.1E  
余日章长袖善舞，能与各类社会名流打交道。余日章和他的青年会，长期致力于慈善事业。青年会建了很多适合公共活动的场所，可以打球，游泳，健身，讲演，学习英语。青年会对公众开放，不论是否基督教徒。它为社会服务，可以为人介绍工作，设立廉价宿舍，为学生办平价食堂，为旅行者提供低收费的旅舍。还可以在它那儿跳舞、吃西餐。但是它坚守道德门槛，禁止嫖赌，也不准有小姐陪酒，或粗野不文的行为。后来，它的服务范围扩大，办不收费的工人夜校、女工夜校、平民识字班等等，有天灾时，组织募款救济，更扩大了其社会影响。 _d"Y6 0  
公民教育与平民教育的配合：平民教育是青年会支持发起的更加轰动全国的活动，青年会亦将其结合公民教育运动来开展扩大影响和工作。当时中国社会从未受过教育的人占绝大多数，对现代国民的基本知识一无所知，根本无法体会和体现公民的权利与责任，对公民的教育必须从基本的识字入手。而平民教育的最终目的，就是“完成其公民资格”。青年会重新编辑了《平民千字课》4册，让受教育者在4个月内熟悉最基本的1000个字。在城市里成立平民教育学校，聘请专人或组织学生教课，在课堂上尤其注意公民意识和观念的培养和教导。1920至1935年，估计全国各地青年会所教授过的平民学生，人数当在25万左右，青年会编辑的千字课文销售达100万册。公民教育的基础，“于是乎立”。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有一位宴阳初博士在中国推行平民教育，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余日章正是这个主意的原创人。自始以来，青年会先后推行平民教育和公民教育两项重大的工作。 而平民教育的产生，是在第一次欧战英法政府从中国招聘二十万华工前往欧洲前线从事掘壕、修路、运送军需品种种工作。余日章策划在欧洲战地设立华工青年会，由美国青年会派遣大批留学中国学生到欧洲服务。晏阳初一九一八年毕业耶鲁大学后，即投入法国华工青年会工作，首先设立华工识字班，翌年一月创办（华工周报），推行华工识字运动甚有成绩。欧战结束，晏阳初升入普林斯顿大学攻读硕士，一九二零年毕业后即返上海。晏阳初推行平民教育的计划，深获余日章赞许支持，建议以基督教青年会作为推动机构。晏阳初出任智育部平民教育科干事，进行一个调查各省平民教育现况：于一九二二年开始在长沙、烟台、杭州、汉口等地开办平教运动，并与上海、济南、天津、广州等地方团体合办平教学校。据估计推行平民教育运动十五年内，接受教育之教有二十五万人之众。无疑晏阳初和传若愚对于平民教育贡献心力不少。晏阳初在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三十一日《关于平民教育精神讲话》说及“公民教育：识字以后，当更进一步，以中华民国国民必须之教育，完成其公民资格，平民教育之最后目的，亦即在此。” 可见公民教育是平民教育最终的目的。宴阳初如果没有受到余日章的启发和大力支持，他是不可能成为举世瞩目的平民教育家的。 ohG43&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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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日章认为教育为致富之来源，强国之基础。他非常关注故乡的教育事业。1935年，他慷慨解囊，捐献银洋一千元，在家乡西良湖创办小学，并责成他的族侄——当时西良乡乡长余新祥具体经办，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建起了一所有教室六间、宿舍三间、礼堂一个，共约一千五百平方米的新型学校，取名“日章小学”。余日章任名誉校长，教师薪金及办公费等均由他的捐款支付。学校开学后，他还亲自督促免费强制当地儿童入学。他曾亲自开了一次未入学儿童家长会议。散会时，他用膏药将每个与会家长的眼睛巾封一只。并说，再不送你们子女上学，下次开会，将你们一双眼睛都贴起来，叫你们都做睁眼瞎，摸回去。以后，附近群众都主动送孩子入学。 vcUM]m8k
 
余日章在《公民教育为中华民国当今急务》有谓：“进而言之，吾国人民之特性中，亦有重要的缺点二：（一）吾国人民之独立生活，将政治撇诸度外，民自为民，政自为政。既无知政治知识，自无监督能力，遂致为专制政府所利用，以不干政治为守法安分之良民，否则必遭刑戮，于是人民竟与政治分离矣。（二）吾国人民之独立生活，除最近百余年外，均属闭关自守之日，故外交及国际间之学识经验俱极缺乏，是以海通以来，动辄失败，丧失主权，割地赔款。国势岌岌可危，而人民之泰然，直至今日始稍有觉悟，而尚未善及也。时机迫矣！，为亡羊补牢计，提倡公民教育，俾人人对内外具有相当知识，以肩负应有之责任，并发展其对付之能力，犹待迟回却顾乎！（甲）对内，吾人应提倡广义的、建设的、纯正的爱国心，讨论立国之大道，夜释共和真谛，研究各种大问题，若裁兵、和平、国民会议、禁烟、财政、教育等，激发民治的精神，促起团体互助的觉悟，养成高尚的人格。（乙）对外，研究各不平等条约的要点，以及缔结平等的互惠的新约之准备，宣传泰西文化之优点，以备吾国改造之采择，发扬吾国文化之优点，以供泰西之研究，讨论国际的关系，以谋世界友谊之进步。” jZg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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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学良很早就认识余日章。他在奉天常到基督教青年会打球，在那里认识了不少的基督徒。有时候他也到那里听演讲，特别是凡有名人演讲，他总是风雨无阻，必去聆听。张学良当时最很敬仰的是南开学校校长张伯苓和上海青年协会的总干事余日章。据张学良回忆，余日章曾同他有过一夕之谈，是他永生不忘的。余日章告诫他说：“一不要作伪，伪来伪去，最后伪到你自己头上；二要遵从舆论，不要假造舆论；三要牺牲自己，为大众解决痛苦，特别不要为解决自身的痛苦，而来牺牲大众。” !N2 n@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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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日章对张学良的影响，直接改变了中国的命运，也改变了张学良在民众中的形象。后来张学良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余先生的教诲历历在目，我把它写下来，一则算我纪念余先生，二则我要把他的明教垂诸后人。 m_W.r+s~C4  
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和宋美龄正式联姻，在上海结婚。宋家信仰基督教，宋美龄本人参加过基督教女青年会的工作。在向社会公开举行婚礼之前，必先举行一次宗教式的婚礼。余日章受蒋介石和宋美龄延请，在宋美龄住宅西摩路，为他们按基督教宗教程序，举行了宗教式的婚礼。这次婚礼有些特别，参加的人员很少，证婚人却有五人之多。其谭延恺、吴稚晖、蔡元培、何香凝等均为当时的军政要人。后来在大华饭店举行的中国世俗婚礼上，余日章与蔡元培一样也是证婚人之一。 J};,%q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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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3年1月4日，余日章在美国拜会国务卿史汀生，在获悉日本继侵占我国东三省后又进占山海关时，精神受到强烈刺激而致脑溢血，竟在国务卿的办公室晕倒，经立即送到华盛顿海军医院去医治，未见功效。同年8月归国修养，从此，他永成瘫痪，不幸于1936年1月22日逝世。余日章的英年早逝，对复兴中的中国，是一大损失，当年的各大报纸均有纪念他的文章。青年会通过了《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董事部纪念余日章博士决议案》，社会名流黄炎培亲自撰写了《余日章君纪念碑》。

余公日章之墓铭 R:p,Hav<q  
余公日章既葬其家属为之立石表墓复请检括其生平制铭辞以纪念于碑阴俾来者有所观感 -/?<@*n  
而兴起焉其词曰 {D#`+uw  
江汉交汇  群山郁仓  灵秀所钟  萃乎武昌  挺生英异  超寻轶常  伟绩斯展  为邦家光 TQH#sx  
繄惟余公  少抱隽质  练达聪明  忠诚笃实  内蕴天才  外充学术  文华约翰  众美哈佛 h='=uj8o5  
航海东还  暂执教鞭  革命隽起  奔走后先 黄陂相邀  幕复储贤  交涉折冲  兴有力焉   a/fYD2uNo  
澹泊自甘  平生意雅  不慕虚荣  何恋高位  辞尊居卑 克葆素志 会曰青年  职云干事 (#qVtN`t  
兹会之设  任务维新  宗教团体  基督精神  提倡四育  造就群伦  人格建立  福国利民 8b!_b2Za  
公总其成  适应时代  领袖同工  鼓吹全队  硕画尽筹  迈进无退  寒暑廿周  鞠躬尽瘁 aT#|mk=\  
阳九当厄  辽沈风云  奋策西渡  对外敷陈  劳剧病发  竞歼厥身  义侔死绥  哀过摧轮 X*Zv,Wm  
伊古有言  三大不朽  巍巍明哲  兼崇并懋  山斗瞻前  堂构贻后  勒碑纪铭  与石与寿 clN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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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七月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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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范皕诲撰 bkT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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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君日章纪念碑                     [Wc 73-  
黄炎培撰文  曾克耑书丹 (!s[~O6  
君姓余氏，名日章，少岁为文，尝自署〔新中国之国民〕。父文卿，基督教牧师，端谨纯厚，母氏胡，以公元一八八二年生君于湖北武昌省城。幼随父读书沙市宜昌诸教堂小学，年十三入武昌文华中学，每试必第一，课外运动，演说，辩论，皆冠其曹。庚子之变，随父赴上海，入圣约翰中学，旋升大学毕业。自其在校，即已为基督教会，为青年会服务，受军事训练，以成绩最优，擢为队长。执教文华中学，以人格修养，军事训练，为诸生倡。创刊物曰《文华学界》，大受鼓吹革命嫌，几为清吏明捕。以美人吴德施主教之援助，以一九〇八年赴美入哈佛大学研究院，主学教育科，受硕士学位，就职北美基督教学生大会副总干事，归长文华大学附属中学。当君在襁褓，父母为订婚于刘，壮而才名腾踔，某大家慕而求婚，君以义拒绝，至是成嘉礼。刘夫人固有贤德，尝肄业武昌希理达女校，而能勤苦操家者也。武昌革命军起，君创红十字会，自为总干事，黎副总统深器之，聘为秘书，兼任副总统府外交官职。方萨镇冰之奉袁世凯命以来也，率舰队威胁革命军，命速离武昌，不然炮毁武汉两镇，则皆震恐无所措。期且迫，君建议黎亲作书，己则奋勇登军舰以递，反复陈大义，萨大感动，两镇以全，革命大业无中折。民国即建，应教育部长蔡元培召，赴北京出席全国教育会议，遂主北京英文日报笔政。民国二年，主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演讲部，再逰美，参加世界学生青年会，归途遍历欧罗巴诸国。四年，参加中华实业团，兼英文秘书，三逰美，所至演讲，获诸邦隆誉以归。五年，受任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善用模型图表，演讲普及教育之重要，输入民众国家观念。江苏省教育会设演讲传习所，君为之师。时孙中山先生集同志编建国大纲，君与焉。欧战既罢，各国怵于兵事之终凶，美大总统哈定，邀英法意日本比荷葡及我，以一九二一年中华民国十年会于华盛顿，讨议裁减军备，与太平洋远东诸问题。先是，日本以兵逐我山东德人，而自占胶州湾及胶济路，更提二十一条迫我承诺。全国大哗，愤巴黎和会。我以尝参战故，要请收回山东一切权力而不得，至是，我政府特命施肇基，顾维钧，王宠惠，伍朝枢，为全权代表出席，而尤以美尊舆论，宜有人焉，代表吾全国国民，逰说彼邦政府于人民间，俾对我获较深切之同情与了解。十月，中华全国教育会联合会，全国商会联合会，暨沪九公团，合推君及蒋君梦麟往。既议山东悬案，日本猝然要索五千三百万金马克，俾赎胶济路以难我。君暨蒋君，立电沪公团，沪公团立电诺，皆错愕。回国之日，所至民众倾城欢迓，其盛殆未尝有，圣约翰大学以文科博士学位授君焉。君则奔走演讲如故。无何，得心病，遵医嘱辍讲，则时时为文抒所见。五卅难作君独主以正义维持国际间情感，创太平洋国际学会，自为我代表团领袖，事调洽焉。盖诚鉴夫伺我者之有在，匪可多树敌也，而君病乃与年俱进。九一八之变，闻耗大激愤，病不支，则赴菲岛。沪战猝发，一怒而归，势为服务。既受沪公团委托，力疾渡美逰说。二十一年一月四日，君谒美国务卿史汀生氏，方陈述我上下敌忾状，得电山海关不守，君卒然脑溢血仆。既醒，遂不能语。秋扶以返，日月歹奄 殢，以二十五年一月二十二日殁于沪，年五十有四。殁前稍能言，无不以国事为念，信赖诸友好，继续努力，信赖上帝锡福。君善以雄辩阐发真理，尤善感化青年，闳远其襟怀，而笃实其践履。服务青年会二十年，认定基督教最高旨趣，扩大青年会使命。所提倡如体育，科学，平民教育，拒毒运动，农村改进，诸大端，先他公团创始，而不自名者。君盖以基督教徒，而能忠勇诚实，发挥爱国爱群之情绪者也。君常演讲：凡真实基督教徒，应是最完美之公民，最高尚之爱国者。君常演讲：吾人须向一国人民，明晰指示对国家应负之责任，协助发展其国民性，尽辟其天然利源，此不仅为己享用，须使其国家对世界文化，有绝大贡献。君常演讲：吾人须指导并感发各民族，俾咸循正义，公道以行，同时鼓励诸强国，俾联合援助弱小民族，用其全力，为困苦无告之国家请命，虽蒙重大牺牲所弗顾。君常演讲：吾人应深切地觉悟，世界任何民族，凡彼所得较大较多之知识，经验，才干，力量，举不得用以自私，乃至用以欺压较弱小民族，须用以为全人类服务。君常演讲：吾人为公众利益，为国家幸福，虽丧生命，非所宜恤。君数度拒绝作官，然协助政府，解决国际间不少困难。二十年来，我与欧美立约，及其他交涉，无不与君直接间接有关，而君不自名也。君终身清高，淡泊，耐大劳苦，见义必为，最爱护同类，尤爱护青年。常立清寒学生协助金，青年以是获留学国外者无算。方君在美国务卿官舍，猝发病仆，天寒甚，其友梁士纯闻讯奔视，不及衣外衣，扶君入病车，时君已失语言机能，然犹用手示意，问士纯何勿衣大衣，其亲切待人，有如此者。史汀生氏语士纯：我深感余博士，诚世界伟大人物之一。君有子四：新恩北京协和医学院毕业；新安沪江大学毕业；新福新生就学中；女三，庆绶中西女塾毕业，留美专修音乐，适黄仁霖；庆云培成中学毕业，适夏循元；庆民就学中。既葬者沪北谈家桥基督教圣公会公墓，其友集商所以永君纪念，公属炎培冣君生平为文泐之碑，以昭示国内外之敬仰君者。 CfU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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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二十五年十月十日成志社同人立石 rk|6!k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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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缅怀中国革命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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