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一向喜欢使用笔名,其原因如作家笔名研究者朱宝樑先生所归纳的,首先在于第一次投稿没有把握能成功,因此常用笔名,写得不好没人知道,如果获得好评,就渐渐露面;第二种情况是用不同的名字发表不同题材的文章,做诗用一个,写小说用一个;第三种情况是一位作者把两三篇文章发表在同一期杂志上,作者本人或期刊编辑就为这些文章协商不同的名字发表,以示园地公开;第四种情况则是用笔名发表政论、或者批评某人;第五种情况则是用不同的名字假装拥护其以前发表的观点,以壮声势;第六种情况则最为重要,主要是政治问题,另取假名以免影响自己及家人安全。 ^uBwj}6
9[f%;WaS
艾群:亲口承认 ]|BojSL_
g =x"cs/[
余英时先生1950年代在香港时,写作勤奋,加上其和出版界、报界来往颇密,自己也曾经当过出版社和报社的负责人,因此文章、著作源源不断,也因此取了许多笔名。余先生较为人所熟知的笔名是“艾群”,这也是他自己比较中意的一个笔名,也是唯一一个亲口承认过的笔名。他用这个笔名在1950年代的《自由阵线》、《人生》等比较重要的杂志上发表过一系列的文章,也用这个笔名出版过著作———但这些著作后来再版时,著作人改回原名。 ??+:vai2
>@:667i,`
余英时的学生王汎森先生曾经为编纂《余英时早年文存》,请香港城市大学的郑培凯先生代为复制余先生在《中国学生周报》上的文章,但是郑一无所获,后来郑致电余先生才知道,余先生在1950年到1952年时用过好几个笔名,“只是时过境迁,记不起来了,只记得用过一个‘艾群’”。同时余英时强调“那些文章是‘少作’,现在没甚么看头”。大陆出版《余英时文集》十卷本时,余先生在序言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这些少作只是我早年学习的纪录,久已置于高阁。”但是《余英时文集》编者沈志佳几次提议将这些少作收入,最终余英时接受了沈志佳的建议,谈到再版这些少作的原因,余英时尤其强调:“对于西方史的参照功能和起源于西方但已成为普世性的现代价值,我至今仍然深信不疑。这也是我让这些‘少作’再度刊布的唯一理由。”余英时后来谈及这些少作,不改初衷,他说:“年轻时是没什么学力,虽卖文章吃饭,却都写自己相信的话,并不胡写。” NJ>,'s
RCCv>o
但是余英时先生的“少作”,绝不仅仅只有以“艾群”为笔名发表的那些文章和著作。笔者前段时间赴港,在林道群、黄潘明珠、陈致等几位朋友的帮助下,查阅了《星岛日报》、《自由阵线》、《人生》、《自由中国》、《中国学生周报》等曾经发表过余英时先生文章的几种杂志,根据各种资料的归纳,猜出了余英时先生早年所用的几种笔名,此处加以披露,同时也对余英时先生在1950年代用原名发表的文章作简单的介绍。 /+N|X
Y.(v{l
首先说几种余英时用原名发表文章的情况,这就要提到余英时与《星岛日报》的关系。《星岛日报》1951年1月1日刊登的《能忍自安》,是目前为止能找到的余英时最早的文章,算是余英时先生的“处女作”。这篇文章的署名是“余英时”,一般来说作者对于自己的处女作使用原名和笔名,都有充分的理由,而余英时在此处使用原名,充分体现了其对处女作的自信。另外余英时1954年3月在《自由中国》发表的《平等概念的检讨》,使用的也是原名,这篇文章也是余先生早年比较成熟的作品,所以才会用原名发表。而余先生当时在《新亚校刊》上的文章,也是用原名发表。 2aFT<T0
h)^dB,~
另外有一种情况是原名和笔名交互使用,这一点可以从余英时与《人生》杂志的关系来看,余英时在《人生》杂志上写稿时,有时使用原名,比如1954年12月发表的《人生的徬徨———从“星星·月亮·太阳”说起》,使用的便是原名。《星星·月亮·太阳》早年在《自由阵线》连载时,余英时也同时在《自由阵线》连载一些长篇的文章。从余英时为此书写书评来看,余先生很有可能和徐速认识,《星星·月亮·太阳》1953年由高原出版社出版,而余英时当时则是高原出版社首任总编辑。值得一提的是,《星星·月亮·太阳》后来被改变成电影,由易文导演,尤敏主演,获得第一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余英时也常常用“艾群”的笔名在《人生》杂志上发表文章,还曾经用“艾群”的名字为《人生》杂志三周年题词。另外余先生在《自由阵线》上的文章,大部分用“艾群”的笔名,大概是因为《自由阵线》是第三势力的文章,因此余先生用笔名来规避政治风险。但是也有特殊情况,比如余先生曾经翻译过罗素的文章在《自由阵线》上连载,译者用的是原名。 g;l'VA3v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