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头号风云人物——余联沅 )1 1W)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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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峰 sTkk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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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联沅（1844—1901年），晚清政治人物，字晋珊，号敬山，湖北孝感孝南区祝站镇金鱼村金余湾人。生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是家中的长子。二弟联潢是光绪乙酉科举人，三弟、四弟统述、统建均为布衣，其父是经营钱庄的大商人。据余正起先生的《记我的先祖“铁面御史”余联沅》一文载：“我祖籍孝感，曾祖父寄居老河口，经营钱庄、粮食等业。清同治年间，老河口旱荒成灾，饥民遍野，曾祖父开仓赈贫，因此获‘余善人’之美名。” yNa;\UF
咸丰十一年（1861年），余联沅中了举。“十八岁乡试中举，当时曾祖父经营的钱庄，因负公债，无力偿还，正在公差来查封时，报喜者来家说‘先祖中举！’，按清例对新举人有所优待，经上报批准，先借库银垫还，尔后分期还清，因而免遭封家之难。”（出自余正起先生的《记我的先祖“铁面御史”余联沅》） /0lC KU!=
赴京会试，不中，留京待试。 “先祖留京待试期间，在兵部任职，会试前已任小军机 (类似现在国防部机要秘书)，后按例辞职应试，以光绪丁丑科榜眼及第、在翰林院供职，由御史升巡城御史。”（出自余正起先生的《记我的先祖“铁面御史”余联沅》）同治元年（1862年），余联沅凭才能考试，以优增生中式；同治四年（1865年）捐纳内阁中书。同治七年（1868年），考授军机章京（文书事务官）。光绪二年（1876年），余联沅校勘刷印《方略》竣工，经军机大臣保举升任待补翰林院侍读。光绪三年（1877年）以一甲第二名进士（榜眼）授翰林院编修。光绪七年（1881年），余联沅在军机处校勘印刷《列圣圣训》，卓有功绩，又经军机大臣保举，赏加五品衔。光绪十年（1884年），余联沅考取御史，任功臣馆纂修。光绪十四年（1888年），补河南道监察御史。同年，以给事中出任顺天乡试同考官。 uWjU OJEe
1888年，李鸿章建完了津沽铁路后，计划向西延伸，把铁路修到京郊的通州 （津通铁路）。 尚书翁同和、奎润、阁学文治、学士徐会沣、御史余联沅、洪良品、屠仁守等纷纷上折，担心津通铁路一旦建成，京师 “洞开门户”，一旦有变，外人将 “风驰电走，朝夕可至”。除了 “资敌”的可怕罪名外，他们还担心修铁路破坏民间 “庐舍丘墓”，造成贩夫走卒们的失业。 K2rzhHfb
光绪十五年（1889年），充任会典馆协修。后来，又稽查南新仓事务，奏陈种种时弊。余联沅曾专门上奏科考场中枪手假冒、试官舞弊等事，请皇帝下旨，令部臣当场申明原有的条例章程，着力检察。他建议，不许考生假冒、蒙混入场，考生进入号舍后立即封闭，监考官不要为图宽厚名声而放纵考生，要认真防范多年积下的种种弊端，真正为国家选拔实用真才。这些建议被光绪帝一一采纳。 ONX8}Ob~
光绪十六年（1890年），余联沅被选拔为会试同考官。因御史任满，皇帝下诏让他补知府缺。这一年7月，直隶（今河北）黄河决口，余联沅上奏：由于地近京城，灾害严重，赈济钱粮不够，请再拨国库银两及稻米。此外，他请求对赈捐章程灵活掌握，从南方购米北运，以解决实际困难。皇帝责令交部议，准予施行。光绪十八年（1892年），充任会典馆纂修，巡视北方，时值沙俄侵占新疆一线境西蕃帕米尔，余联沅上书请严固东三省边防，以保全国安宁。 *1A&'T2
光绪十九年（1893年），升为礼科给事中，改吏科。光绪二十年（1894年），余联沅京察获一等，记名以道府用，迁吏科给事中。时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他极力主战，多次上疏弹劾李鸿章妥协退让、贻误大局，抨击李鸿章贻误国策、倒行逆施，请求将其罢职。余联沅得知马关议和后，他再上疏力言：“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无台湾则闽浙失其屏蔽，无辽东则京师撤其藩篱。”他主张筹款练兵，选将制械，“竭力防守，贼到即击，则胜利有望”。曾以弹劾某旗籍巡抚及李鸿章等显要，从而获得了“铁面御史”之名。甲午战争结束后，先后任会试磨勘官（注：即对乡、会试试卷进行复核。） "A3dvr
甲午年间，给事中余联沅上书弹劾康有为所著《新学伪经考》“荒谬绝伦”，“非圣无法，惑世诬民”。疏上，清廷命两广总督李瀚章查复：“如康祖诒所刊《新学伪经考》一书，实系离经叛道，即行销毁。”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康有为与梁启超共同入京会试， 策动广东、湖南两省应试举人联名上书光绪皇帝，要求拒签对日和约，史称“公车上书”，可这书却因种种原因被阻而未能呈上。清末民国以来，康梁“维新派”形象深入人心，凡与康梁意见不同者，多被简单地定位为“保守顽固”，可事实并不如此。在1895年的上书大潮中，余联沅、褚成博、王鹏运、丁立瀛、庞鸿书、刘心源、高燮曾等20余名都察院御史都曾上奏极谏，有些甚至连上数折。 w%a8XnW]1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补福建盐法道。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署福建按察使。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余联沅充任福建布政使。当时闽江上游有个险滩，水流湍急，而且四处常有漩涡，险象环生，人称为关刀嘴。来往船只，尤其重载的商船忧心忡忡。当地的人由于迷信风水，不敢动土，使关刀嘴为害一方。余联沅委派官员并亲自督促施工，穿凿破碎，使河道等处得以治理。水旱两路通畅，人们来往通行十分方便，使百姓交口称赞。这一年，余联沅在江淮再一次完成了捐款赈灾工作，被朝廷嘉奖，赏赐顶戴花翎。凭借妥善处理洋务有功，他又被赏赐二品顶戴。 O1P=#l iYX
不久，掌四川监察御史、江西按察使。后调淞（吴淞）、沪（上海）、太（太仓）兵备道。余联沅天性廉俭。沪淞太道辖区富甲天下，尤为肥沃。他还兼管江海关务，关署按旧例，馈银八千两，余联沅全部拨给了上海龙门书院作经费，士林学子多受益于其中。 SO{p ;g
1900年春夏之交，义和团席卷京畿地区，列强派兵以保护侨民、教士为名从天津进军北京，后又强占大沽炮台，慈禧被迫应战。长江流域的封疆大吏刘坤一、张之洞等出于保护国家元气的考虑，毅然不顾中央政府的作战动员令，与列强接洽“局部和平”，这就是有名的“东南互保”。 1900年6月26日，余联沅受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之命，与各国驻沪领事会订《东南保护条款》九条和《保护上海租界城厢内外章程》十款（当时的翻译是洪述祖，即戏剧家洪深之父）。《东南保护条款》主要内容为：上海租界归各国共同保护，长江及苏、杭内地各国商民教士产业均归南洋大臣、各督抚切实保护。《保护上海租界城厢内外章程》主要内容为：租界内华人及其产业，应由各国巡捕巡防保护，租界外洋人教堂教民，应由地方政府妥为巡防保护。 Y`GOER
张之洞曾在给英国领事的电报中第一次提出了“互保”的概念：“我湖北已添重兵，贴出告示，严饬各州县，禁谣拿匪，敢有生事者，立即正法，所有洋商教士，有我力任保护！”这就是后来演变成著名的《东南互保章程》的发端。所谓“互保”，简单地说便是：帝国南方官员绝不支持义和团杀洋人的举动，不承认帝国政府对各国《宣战诏书》的合法性，并且会采取各种措施保护洋人在华的安全和利益；洋人不得在帝国南方采取包括军事攻击在内的任何过激行为，必须遵守帝国的法律和道德礼仪，和中方以和平状态进行正常的商品贸易。 OCV+h'
事实上，长江流域各省最终并没有跟列强签订书面的“互保协定”，只是由盛宣怀、上海道余联沅向领事团提交一份“条款”，领事团对个别条款有所保留，总体上加以默认。由于在《东南保护条款》中，字面上亦有外国军队“不可以在长江沿岸登陆”等规定，于外国侵略行动有所不便，故而各国政府虽同意实行部分条款，却始终不肯“明立条约”。7月13日，上海领事团正式照会余联沅，告知各国政府均不同意在《东南保护条款》上签字。因而条款只是由上海道余联沅与各国驻沪领事共同签字。此时的余联沅，已成了这一特定环境下中国家喻户晓的头号风云人物。 \7v)iG|#G&
我国史学界对“东南互保”的评价不一，历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人们的评价随着时代的急剧变迁，已发生了从“投降卖国”到“保境安民”的变化。台湾学者王尔敏说：“庚子五月，拳乱起于近畿，仇洋杀教，围攻使馆，以致酿成巨衅，东北尤罹浩劫。而南方各省，得免于兵祸，保全半壁河山，实由于各督抚应付得力，其重要关键，则在南省立约互保的成功”。“东南互保”，是清末各地官方实力派汉族人物首次公然聚众反抗满人朝廷，此事件虽使河北、山东以外的地区得以免于义和团之乱及八国联军战乱的波及，但同时此事也使得清廷威信扫地，其虚弱表露无遗。因此，清廷治下各省及各实力人物由此开始军阀化，至辛亥革命时，各省外籍主官均被驱逐即为此军阀化过程的结束，并由此展开民国军阀时代的序幕。“东南互保”是南方各省为保护中国的最大利益，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作出的明智选择，南方各省官员“保中华不保大清”与满清朝廷“保大清不保中华”构成鲜明对比，这是一次中华进步势力对满清腐朽统治的颠覆，对近代中国的发展有巨大的意义：1、确保了大半个中国的稳定，有效地维护了南方经济发展成果，为中国近代发展奠定了宝贵的经济基础；2、确保了当时南方地区向西方学习的进步思想萌芽，而不是倒退到满清闭关锁国盲目排外的黑暗状态，南方各省督抚都是留洋学生的最大资助者，为中国的现代化进步和此后的民族革命准备了人才基础。总而言之，“东南互保”确保了中国近代进步发展没有被满清政府所葬送。 V416g |lBO
约成，余联沅积劳成疾，申请离职治疗不允。11月14日调任湖南布政使，1901年1月12日交卸上海道后，滞沪未就湖南布政使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三月，诏令余联沅回湖南任布政使，署理浙江巡抚。只因他人上奏浙江痼习太深，传谕令他确查。他查阅浙江营伍，有技艺生疏、以老充数及军实不齐等弊，即将该管将弁据实严参。四月，因盐务为馕源大宗，著余联沅体察各地，悉心查证情况回任。衢州教案发生，又奉命调处教案，经8个月结束，即赴沪就医。 x/fX`y|(}*
不久，余联沅因病辞去湖南布政使职务。1901年11月，余联沅因病身亡，终年58岁。“先祖母乃携家人到南京定居，后与先祖父合葬于神策门外余家坟。上海乡绅感念先祖父，曾建立余公祠。”（出自余正起先生的《记我的先祖“铁面御史”余联沅》） ,!#ccv+Vm%
余联沅逝世前，命所娶的九房夫人及其12子，在其逝后速离上海，不要回祖籍孝感祝站，而是远避于鄂西老河口。其原因是他怕抄家灭族、断子绝孙并祸及乡亲无辜。（据胡仕奇先生的《孝感地方传奇系列》） ~I=Y{iM
余联沅一生为民请命，多次赈济灾民。在朝为官，治理有序，涉外事务处理得当，深得朝野赞赏、百姓夸奖。两江总督刘坤一偕同二十六名官员联名上奏：余联沅在多省任职而且工作卓著，尤其是筹捐巨款、赈灾民，功不可没。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光绪帝恩准在上海为余联沅捐建专祠，由史馆为他立传，记录他生平政绩，以表彰他的一片忠心。并恩赏“祭葬恤荫”，按巡抚待遇给予抚恤。余联沅仅活58岁，未足一个甲子，故俞樾挽联云“叹年庚未暮”。 NjuiD].
1903年4月，慈禧曾专门召见、并正式授官于盛宣怀，对他著赏加“太子太保”衔，还无限感慨地对盛宣怀说：“若非汝等，力保东南，恐无今日！”这是慈禧对余联沅抗旨实行“东南互保”的良心发现，也可算是对他的历史贡献的肯定。 C.Uju`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