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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接二连三,进士及第 /3#h]5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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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历史,不难发现芳山人的先祖都是当过大官的读书人。且不说西汉阳都侯余桓、东汉尚书余仁赡、西晋尚书余蝉、唐朝五经博士余钦、《北固楼记》作者余汝渊和仕唐为金吾大将军的余永,单从青嶂始祖余元谅算起,也是“世有令德,诗书礼乐相传不朽”,可谓阀阅门第,代代书香。 *kn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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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谅公,字信之,科班出身,仕后唐为仆射翰林承旨。急流勇退后,天福二年(937)春,带着独生子余旺,自遂安连理乡外坦社出发,边游学,边观光,途经开化境内青嶂山下(地名厚宅),见其松峦隐秀,风光旖旎,遂结庐定居下来,成为开化余氏始迁祖。子,旺公(字子旦),朴实文雅,贯彻经史,著有《余旺文集》行世,荫授桂林阳朔令,因子致功,追封为夏旦公。孙,余致,品学兼优,文武双全,仕后晋为两川统军使,征契丹有功,广顺二年(952),承夏禹王之国号,封为夏公,追赠三代。曾孙余饶,笃实殷裕,老成持重,虽然没有当过什么大官,却也是个乐善好施、驰誉乡里的名人。玄孙余仁仓“延儒崇学,江浙名驰”,是铁面御使赵抃的知心朋友。到了六世孙余查,更是远见卓识,另择仁里。从此创业垂统,耕读传家。 >V?W_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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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公原有五个兄弟,他是老四。从小在德惠长者、叔叔余仁合创办的双竹园义学里就读,学习勤奋,品德优良,深得名师赵抃的真传。正当学业大有长进,即将参加乡试时,瘟疫暴发,三兄一弟相继夭折。为保存血脉,不得不辍学避灾,而后从事农耕。查公娶马金汪氏,继娶徐氏,也生了五个儿子,而且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壮。老大余文中善于经营、定居淮南;老四余文郭懂点艺术,移住本邑孔山;老五余文彬精通堪舆,看到严陵梓桐源山水秀丽,可以肇基,遂经营宅舍住了下来。他们学有所长,各自远走高飞。老二余文佐、老三余文巽,粗识之无,以农为业,不愿离开父母,“生则同居,死则同墓”、“孝以事亲,敬以持已。非义勿取,非道勿为。每以诗书传示后代,以忠义期望子孙”。继承前辈的遗愿,始终把“考今稽古,勤习经书”作为头等大事来抓。所以,他们的两个儿子余岩、余岳都“性嗜诗书,善于吟咏。慷慨大度,克勤本业”。即使是外出游玩,也“挟着琴书”,不让光阴虚度,时称端方之士。佐、巽二公看到这样的好苗子,曾经满怀希望地预言:“吾等子孙必有显达者”。 ?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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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随人愿,芳山人从第四代起,“子孙日繁,簪缨日盛”,科甲蝉联,人才辈出,接二连三的进士脱颖而出。按金榜题名的先后顺序,他们的尊姓大名是:余文正、余演、余见、余祥、余子华、余宰、余鳌、余公正、余应中、余宗旦、余宗秀、余灿、余坦、余敦、余圣举、余嶷。 k')H5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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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位进士中,二位“未仕而卒”,一位不知去向,十二位如愿以偿,走上了“学而优则仕”的道路,为国家为民族出生入死,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们的业绩很多,可歌可泣,若细细说来,七天八夜也说不完,这里只捡主要的说一说。 )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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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及第的进士是余文正,字训可,(世系及生卒年月不详),以前开化县志和部分余氏宗谱上误认为他就是余公正,经仔细考察,其实不是。据民国七年厚谷村萝蔓堂会修的《余氏宗谱》证实,文正公是芳山人,与大名鼎鼎的余公正,虽一字之差,却相隔一百多年。余文正于北宋“元丰年间(1078-1085)登第,授会稽丞,后调升义乌令”。据说担任会稽丞时,原义乌县令办事胡涂,地方上一出问题,不问青红皂白,动不动就抓人关人,以至狱满为患。皇上知道了,将此事移交给余文正去查办。文正公轻装简从,英明果断,一到义乌,就从调查研究入手,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处理积案,尽量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该放的放,该罚的罚,该关的关,该杀的杀。结果只用了几天时间,辖区内所有的牢房全部清理一空。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和干脆利落的办事效率,确实胜人一筹,受到朝廷的嘉奖,亦遭到那些位居要职的无能之辈的嫉妒和反对,以至移花接木,故意把水搅浑,让风马牛不相及的文正、公正两人东拉西扯混为一谈。 yZ!~m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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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之而起的是心地善良,学习勤奋的余演。演公,字起元,公礼公次子,文巽公四世孙。元祐二年(1087),以优异成绩名列进士前十名,品学兼优,理当择优录用当大官,却因朝中无人,只被授予永丰县尉。进士出身的高级知识分子当了个比七品知县还小的县级武官,实属大材小用,而且专业不对口。但处在官场,身不由己,只得听天由命。朴实无华的演公“位卑未敢忘忧国”,忠心耿耿,为国分忧,不因位卑而媚上,不因官微而渎职。在岗位上虚心请教,边干边学。几年下来,肩挑日月,两袖清风。“政简刑清,敏慎为民,人称十致政者”。贫穷而混乱的山区小县,被治理得井井有条。显著的政绩,高贵的人品,终于得到朝廷的偿识。皇帝开金口,封了个迪功郎。本当加倍努力,再接再厉,大展宏图,为民多办实事,却因为遇上一宗有意栽赃、贼喊捉贼的假案,拒绝贿赂,亦不买上司的账,凭良心说了几句诸如“秉公执法”之类的公道话,“以介直忤权贵”,得罪了为官不正的顶头上司,借故被炒了鱿鱼,迫使演公提前“解官归里”。归里就归里吧,反正上梁不正,下梁有劲也使不上,乐得无官一身轻。既丢了乌纱帽,不在其位,也就不谋其政了,天天“唯琴书以自乐,诗书启后昆”。修身养性,望子成龙,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子孙身上。 <2oMk#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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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聪颖,儿乖巧。演公五个儿子,耳濡目染,从小就出了名。长子余俊,幼习诗书,名列前茅,“取功名如拾芥耳”。但他从父亲身上吸取教训,无意当官,也就不去赶考了,留在家里侍侯双亲。次子余诚,名茂,字伯成,“身长而有度”,“性明敏,喜诵读,端方以立志,温和以处世。凡人有善,必相与赞成,而于非礼者,必切责之”。憎爱分明,声名洋溢,在邑庠里为当时所推重。虽然没有高中进士,却也得了个社会地位仅次于进士的“宋朝两请附榜补太学上舍”。因奸臣误国,不愿就职。念亲老在堂,乃上书乞归奉养。后移情山水,率孙余桂买田竖庐于古竹,自号竹山遗叟。(长子悦,四川制参;四子玑,浙江盐干)。三子余忠,字亦良,学历不高,智力超群,“以才行仕宋宣教使”。四子余祥,字知兴,出继汶公为嗣,“自幼聪敏颖异,智虑过人。观书过目不忘,为文倚马可待,盛负神童、才子双美誉”。重和二年(1119)登进士及第。虽然“英年不假,未仕而卒”,却留下了值得骄傲的好后代。 }t"K(oa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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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见(原有目字旁)和余宰都是昌龄公的嫡系孙子,同辈不同科。一个鸿运早发,一个大器晚成。见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治《春秋》,有独到见解,说话抑扬顿挫,有声有色,文章言简意明,萧洒别致。登政和八年(1118)进士。小小年纪便进入翰林院,担任鸿庐序班翰林侍书。稍长,可独当一面了,升为临淮太守。初到临淮,那里盗贼蜂起,虎豹横行,人人胆战心惊,社会动荡不安。见公勇敢沉着,迎难而上,施行仁政,采取了一系列恩威并举、因势利导的措施,几月之内便见成效,使之林茂粮丰,“盗虎皆没”。治安好转了,人民安居乐业了,自己却因劳累过度,不幸以身殉职。出殡那天,全城如丧考妣,“民咸撤市悲泣”。父死子接班,独生子余佃荫授国子试政岳曹,几年后升任汉阳通判。 dl3;A_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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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公,字良牧,“少孤,性敏绝人”,登乾道二年(1166)进士。主考官见其上了年纪,考中不易,建议“授无为州通判”。公兢兢业业,治理有方。莅政八年,吏民畏服。“及去,老稚扳辕而泣,为立‘去思亭’于治所之东门”,留下了千秋佳话。 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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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龄公的又一个曾孙余圣举中了进士后,苦练内功,隐德勿耀,直到进入京城翰林院“仕为修职郎翰林检讨”,名声才为世人所知。 /F9D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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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公正(1177-1255),原名公玉,排行第四,昌言公次子、文佐公四世孙,是从芳山飞出来的十五只金凤凰中的第八只。(详见《余公正神道碑评注》) R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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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上混过来的悦公生了三个德才兼备的好儿子:长子余集祉,字枢之,举才行补入太学后,授秘书检阅,仕至中奉大夫;次子余灿,也学哥哥的样,从小埋头书本,喜读“之乎者也”。景定二年(1261)中二甲十一名进士,初任饶州安仁主簿,次任南路盐场提干,三任广德军政教谕;三子余应中,号梅屿,为人厚道,学习刻苦。淳祐十年(1250)中会试第二名进士(头名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这样品学兼优的栋梁之材,当个翰林、学士,也不为过。可他“明人伦,笃恩义”,牢记“芳山生育无贪妒,乐道安贫效古人”的祖训,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赤胆忠心,不贪不妒,几十年如一日地安于职守,“出仕十三任,而至括苍太守”,连续当了13届的知县,才升为州官,官运一般,升迁不是太快。应中公不仅为官清廉,从不计较个人的仕途得失,而且慷慨大方,视钱财如粪土。元初,天福寺《杂记》云:“本寺月山,系余(应中)知府所施舍;墓林荒山,亦是其父母迁葬后,公所施舍。”这样的好官,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同辈中,高中进士的,还有平时好学不倦,授司农员外郎,升陕西提刑的余鳌(1241)、平江府节度使推官余宗秀(1253)和不愿当官、宁可靠本领吃饭的祥公孙子余宗旦。 x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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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显示,从1030年8月15日至1276年9月7日,246年零22天,小小的芳山村接二连三出了十五位进士、三位贡元、三位附榜上舍、四位孝廉方正,还有稍后将要着重介绍到的一位将军余玠(详见《南宋名将余玠》)和一位新发现的释褐状元余梦魁。这些高才生中,大部分都奉旨当了官。其中一位官至吏部尚书、二位官至工部尚书、三位官至兵部尚书、五位封为XX大夫、六位进入翰林院、十二位担任州府太守、通判、教谕或教授。一时高官迭出,人才济济,秀才出身的芝麻绿豆官更是摩肩接踵不计其数,这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BfCM\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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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想,俗称“活赖宋”的赵宋王朝并不太坏,至少它有恩于芳山人。只是钟灵毓秀的芳山,出这出那,为什么就不能出个更大更有权威的高官来治治这些残害忠良的奸佞之臣呢?细查下去,果然在大清同治十三年(1874)会修的《芳山余氏族谱恩命奏议录卷之十四》里,跳出个姗姗来迟的状元公余梦魁。(详见《状元传奇》) iZiT/#,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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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次兵燹,风水归隐 nA_'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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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山人文蔚起、科甲蝉联、高官迭出、贵显寰区的年代,正是宋朝由盛到衰走向灭亡的时期。他们忠君爱国,勤政为民,为反抗异族入侵,为维护国家尊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特别是出了像余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叱吒风云的高级将领;出了像余梦魁这样年轻有为、使同僚们刮目相看的后起之秀,确实不容易。然而,树大招风,权高震主,自然会引起国内外一切反动派的刻骨仇恨。他们同心相应,同气相俅,窥测方向,以求一逞。 62,dF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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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报复机会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D@9 +y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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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灭亡后,树倒猢狲散。原在朝廷供职的芳山籍官员个个保持晚节,“义不仕元”,纷纷逃回故乡隐居。元朝统治者得知这一情报,当然不肯放过。“既不肯为吾大元所用,就不能让其逍遥法外”,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决定派部队进剿。至元丙子年(1276)六月初三,因为是在白天,芳山人又事先得到可靠情报,主要人员和金银财宝都作了转移。所以大队元军扑来,除了烧掉几幢房子、杀害几个老弱病残者外,真正要打击的目标,一个也没有命中。芳山还是芳山,精英尚在,根基未动,元气没有受到重创。敌军退走后,大火扑灭了,外出避难的芳山人又如往常一样,大模大样回到原地生活。好长时间,元军再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来骚扰,大家以为风平浪静太平无事了。殊不知,这正是敌人的狡猾狠毒之处。他们吸取前次明火执仗徒劳无功的教训,改变策略,采用更隐蔽更毒辣的欲擒故纵之计。经过内紧外松的密谋策划,又于同年九月初七日夜深人静之时,突发奇兵,迂迥偷袭。思想麻痹了的芳山人躲过了上次的“初一”,却没有躲过这次的“十五”。因为忙于秋收冬种,放松了警惕,敌人偷偷扑上来了,大家还蒙在鼓里睡在梦里。结果,户户成了瓮中之鳖,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房子全部着火,财产被洗劫一空,人员伤亡过半。集庆公“阖门遇难”,宗秀公长子、京学集贤斋教谕余士端被大火活活烧死。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苦大众,葬身火海或遇刺身亡的人数就更难以统计了。据九十三年后《芳山重纂余氏谱序》记载,当时全村“一族百十余家,力均敌而富行其素”,110多户的余姓村子,家家人力物力差不多,生活都比较富裕,大家和睦相处,村风好,人气旺,声名远扬。从残存的后代世系上推测,案发时,全村男丁女眷不会少于300人,除少数因故外出或临时侥幸逃离现场外,“至元丙子九月初七之祸,吾族故皆为煨烬”。一个“皆”字,概括了一切,“煨烬”,可见当时现场之惨烈。 m:`M&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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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集庆公本人外出访友,幸免于难。得知一家大小十余口全部罹难,欲哭无泪,痛不欲生。在朋友的帮助下,草草掩埋了死者。财产没了,国仇家恨岂能忘记?为保全火种,只身逃到西安(衢州)员石,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宗旦公当时正与几个文场知已在青油灯下彻夜闲聊,发现情况不对,拔脚便跑。从后门逃出,翻过几座大山,一直跑到石坂,躲进深山老林,久久不敢出头露面。后来,就在那里落脚生根,繁衍后代。宗秀公“因伤世乱,乃合家遁迹于六都峡川居焉。义不仕元,遂改其里,名曰:遁谷”。其弟宗标公翻山越岭逃到群山环抱、人迹罕至的璞坞落户。仲二公老婆孩子全没了,孤身无依,只好跑到牙田入赘。佃公原在汉阳当通判,听说家乡惨遭浩劫,悲从中来,官也无心做了,连夜挂冠而走。扶老携幼,翻山越岭,走到本邑十一都尽头,“慕龙溪之佳致,遂迁徙焉”。跑得最远的是彦时公,路上风餐露宿几个月,好容易才流落到杭州街头。 2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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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最近的是南宋时授建宁府教谕、九十六岁高龄的宗履公。他致仕回乡后,儿孙满堂,衣食无忧,几次兵燹,他都侥幸逃逸。据溪西《余氏宗谱》称,“公之兄弟子侄辈分散四方,星迁不一其处。惟公桑梓情深,(家乡观念特强),不忍弃父母之邦而远去,爰卜宅于芳山之西,即今所称溪西者是也。溪西距芳山半里许,山明水秀,灵淑之气于是乎钟焉。”急难之中家人逃散了,老命也是命,可不能坐以待毙。情急逃命要紧,哪管它灵秀不灵秀?年迈跑不动,就地挪挪窝,乃情理中之事,所谓“不忍远去”,乃是托词,无疑亦是后人添加上去的。从“于是乎”三字的语气来看,乃是无奈之举。宗履公钟于有灵淑之气的溪西,不是事先早就选定,而是匆忙中歪打正着。当然,就当时的情势来看,穷家难舍,熟土难离。幸存的活口中,多数是跑不远飞不高的。他们心存侥幸,暂且躲在附近山旮旯里搭茅棚栖息、挖野菜充饥。这些人等到风头过去局势稳定下来,便又好了疮疤忘了痛,陆陆续续回到芳山故地,清除瓦砾扒开灰,重砌炉灶再安家。桑梓情深的宗履公是不是属于这一种类型呢? 'Ca;g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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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命里注定芳山人气数未尽之故吧?据史书记载,“后归芳山者,子孙复兴”。不仅在原址上重建了新村,恢复了逸志堂,同时把山后的芳山新田庙也索性搬到村前河边来。托祖宗之阴庇,居然又出了几个颇有才华的读书人。例如,余曾,世居金水乡芳山,不仅“善画,有《墨竹百吟》问世,处州郑汝璧为之传”,而且“精于堪舆之述,所著《筑沙图》一书,将刻行,忽一日雷震,失书所在”。成果没了,精神尚存。这些人闭门读书,开门实践,各怀一技之长,内功练得十分扎实,务农虽不是内行,做官的本事却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们看不惯元朝的民族歧视政策和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牢记父辈祖辈惨遭杀害的血海深仇,淡于仕进,乐道安贫,连送上门的高官厚禄也拒之门外了,宁愿过一种自食其力、与世无争的清贫生活。 J;>~P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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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种粗茶淡饭能长期维持下去就好了,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安而势难容。延祐元年(1314)6月初,一小股靠联户供养的鞑子兵,吃饱喝足没事干,要找女人寻开心,又一次闯进了稍有起色的芳山村,肆无忌惮地进行奸淫掳掠。稍有反抗,便纵火行凶大打出手,一直闹得鸡飞狗跳,夜不能寐。如果说前两次打击的主要目标是前朝遗老或有功名在身的少壮男丁,那么这一次受蹂躏的对象却是年轻貌美的姣姣女子了。 xrBM`B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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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的残暴统治,鞑子兵的罪恶行径,使百姓遭殃,使生灵涂炭,使许许多多的村庄被夷为平地。载道的怨声,终于汇成了巨大的反抗洪流。刘福通起来了,陈友谅起来了,放牛出身的朱元璋也起来了。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搅得元朝江山天昏地暗,也再一次给芳山人民带来空前绝后的大灾难。仍如前序所说,“至正壬辰(1352)、戊戌(1358)秋冬,兵火复纵横,人皆逃窜。此时世道一大变也。复归故里勤力为生者,未能如故。兼以科役络铎,莫遑宁处。产业变动者有之,弃家逃跑者有之,难尽其言也”。直到这时,芳山气数荡然无存,劫后余生的芳山人才算彻底寒心了。从此风水归隐,田园荒芜,财物搬走一空,外出谋生者一去不复返了!(注意:如今居住在芳坞的十几户人家,是解放前夕从三十六都下店和八都山底迁移去的汪氏、胡氏后裔,根本不是正宗的芳山人。) v9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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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出窝百鸟,问祖寻根 Ad-5Zn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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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芳山破败了,幸存者痛定思痛,更加发奋图强,大家像百鸟出窝似地向四面八方展翅高飞。这些“于斯时也,祖祢举族咸逃于外方者,苟全性命而已”,他们兵荒马乱仓促离家,没有从故居废墟上带走多少物质财富,却带走了芳山人最最宝贵的创业精神。他们在逆境中发扬光大了这种精神,艰苦创业,四海为家,繁衍了千百万倍的子孙后代,开创了一个又一个独具特色的新村庄。十五世裔孙庆恒公说得好,芳山解体后,“其支派繁昌,非特三衢余氏宗芳山者十之八九,即江南、川广、青蕲诸路,罔弗棋布星罗,盖不减‘萝蔓遍天涯’焉”。这个分析是千真万确的。“以遁谷言之:鼎铉公则迁阳谷,通公则赘枫林,联谨、联慎公则自阳谷迁阳溪,联明公则自阳谷迁墩南,富仁公则自枫林迁墩上……”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截止民国十二年,宗秀公一脉就有12位太公成为12个新村的始迁祖。据初步调查,仅浙江省内,芳山人后裔集居500人以上的大村庄就有八十多个,人数不少于15万。衢州市8万多姓余的,宗芳山的约有5.5万,开化就占3.5万。芳山所在地的芳林乡(解放前叫金水乡)16个自然村,就有9个大村是芳山人后裔集居的。全乡7500人,就有4500人承认先祖在芳山,占全乡总人口的60%。外省外市乃至海外,宗芳山的同胞究竟有多少,我们不便调查,也实在无法调查清楚。据开化县政协副主席余钧先生反映,四川成都已来信来电,着手调查余玠的先祖和后裔。我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因为这事正好与六百年前余伯英到芳山祭祖联宗一事对上了号。既然如此,不妨顺便再写上几笔。 `W+-0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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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明初,余玠的六代裔孙余伯英跟着叔叔以贞公离开四川成都余家庄,寻求发展。出了长江三峡,在南岸碰上了朱元璋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叔侄俩自告奋勇充当向导,带领起义军渡江,乘胜追击盘踞在江北大本营的元军主力。在鏖战中,以贞公冲锋陷阵,不幸为国捐躯。明朝建立后,“一日,太祖临朝,念以贞有开国勋,问其嗣,左右以伯英对。洪武四年(1371)三月,授余伯英为衢州府知府”。同时受封的还有文郭公八世孙余天佑,“以剿贼有功,诰封副使”。 t>N2K-8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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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英公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是寻根问祖。他多次对部下说:“吾家故三衢金水芳山人氏也。”当时,掌谕宗臬公裔孙余绍宁担任本府教授。伯英公虚心请教,向他详细了解了芳山宗族的历史渊源和现状,双方还就关系重大的世系衍脉问题拿出宗谱进行核对。不对不知道,一对便明了,果然一脉相承丝毫不差。其时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待到年底,特地告假,在余绍宁等人陪同下,伯英公顶着鹅毛大雪“躬诣芳山,拜祭祖墓”,还接见了附近村庄的宗族代表,就有关认祖联宗问题交换了意见。伯英公看到憨厚纯朴的学彦里老,就像孤雁归窝,见到久违了的列祖列宗,心里由衷地发出“天寒骨肉暖,地冻血族亲”的感慨。短暂的接触,留给乡亲们的印象是:人走天涯不忘本,树高千丈叶归根。临别时,“族人馈送礼物,公不胜感激,依然踏雪而回”。余伯英这次芳山之行,所见所闻,感触颇深,吟咏了不少诗篇。现在能找到的却只有三首: FCw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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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谒光禄大夫复明公墓 +UX~'t_'v
泗水朝源深且长,仍云滚滚尚流芳。先宗勇迈南溟势,好去由余绍耿光。 >2),HZ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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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谒迪功郎演公墓 z>,tP
明月清风自一家,晓餐芝露晚飧霞。有人问我祖居处,余氏芳山万树花。 iQ2}*: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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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题芳山山亭墓四时景 +p jB/#4
迟迟丽日照泉台,四面山花取次开。无数幽禽嘈杂语,似言华表鹤归来。(春) (X5y%~;V5a
凌云乔木自苍苍,搏黍山中日正长。一枕华胥清梦觉,人间犹未熟黄梁。(夏) [) >Yp-n
凉入郊墟灏气幽,山亭风景翠光浮。胜台寂寂蛩吟砌,千载瑶池阆苑游。(秋) + 0*\q
彤云漠漠景萧萧,艳雪吹花下碧霄。梦醒南柯苍海阔,昆仑元圃自逍遥。(冬) K+ M\E[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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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首谒墓诗,内容丰富,情景交融,高度赞扬了先宗们“勇迈南溟势”和“晓餐芝露晚飧霞”的艰苦奋斗精神,道出了后裔们对列祖列宗的崇高敬意、深切怀念以及弘扬宗功祖德的坚强决心与信心,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作为芳山余氏后裔的自豪心情。(诗中的“由余”可能是“无余”之误)。后一首以扫墓为主题,立足现实,展开想象,描绘了翠光浮动的“山亭风景”,使墓主的灵魂在春夏秋冬四季都能乘鹤飞升,遨游“瑶池良苑”。而作者自己呢?随着“艳雪吹花”的切身体验,一枕黄粱将醒,打算百年之后,也要追随先祖上昆仑,在碧天元圃里莳花弄草逍遥自在。 z!b:|*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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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心情和伯英公一样,不但“重去其乡,桑梓之地百世不能忘也”。而且饮水思源,“事必溯其所由来,人必追其所自出”。康熙56年(1791),溪西、忻岸等28派“因始祖佐、巽二公墓,遭人平毁,会族重修勒石。随念公自出之祖(查公偕孺人汪氏),虽同葬芳山等处,而莫知其墓。于是寻访山川,遍询遗志。始得青塘湾仙人舞袖形,竟与旧谱所载适合(即今新谱云服上穴者是也)。忆公之殁八百余年矣,况遭宋末兵燹后,嗣孙卜居星迁,芳山祖地已成邱墟。此墓门之颠倒,土石之倾颓,良有以也。孙等目击心伤,商议修砌,输资立碑。庶几,缺者补,露者培,无负嗣孙追远报本之志也”。整修祖墓只是慎终追远的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活着的人都要以伯英公为榜样,不管流落何方,不管发达与否,都要在心灵深处念念不忘自己的“祖居处”,都要把自己看成是“芳山万树花”中的灿烂一朵。当官为将的,不管在何时何地担任何种职务,都得把“芳山生育无贪妒,乐道安贫效古人”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坚信“旧宅尚存贞观谱,高门犹是宋朝基”。执政清廉,为民尽责,发扬光荣传统,决不沾污祖上爱国尽忠的好名声。当老百姓的,不管在那里安家落户,都要在宗祠大门的上方旗帜鲜明地挂出“萝蔓世家”的金字牌匾,牢记“宗族固有联属之义,而分派须求一脉之真。是同宗者,虽贫贱不弃;非同宗者,纵富贵不攀”的祖训,立身处世,光明磊落,都得把“耕读”两字当作传家宝,承前启后,代代相传。 SCMvq?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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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会修宗谱,迫在眉睫 nB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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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山的几次兵燹,烧掉了无法估量的物质财富,也毁灭了价值连城的祖传历史文化遗产。从朱熹为《芳山余氏宗谱》撰写的两篇旧序来看,芳山逸志堂在南宋期间至少纂修过两次余氏宗谱:一次在绍兴甲寅(1134)年。(这年岳飞知蕲州制置使。看了当地余氏宗谱,亲笔书字一帧,曰:“余氏牒谱,子孙保之”)。一次在淳熙庚子(1180)年。这两次纂修的宗谱版本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一本也找不到了,更不必谈唐朝贞观年间编写的谱牒了。“旧宅尚存贞观谱”一说,只不过是一种奢望,一种永不忘本的精神寄托,客观上恐怕早就不存在了。现存的《芳山余氏宗谱》,是后代人经过缜密考查和科学推理,重新编纂而成。最早的新版本是查公十五世孙、溪西余复昌于洪武乙酉(1369)年会同族人一道编修的。该谱世系中的“生、娶、卒、葬”四大要素,记载比较完整的其实只有一个余玠。另一个余公正,前后有些矛盾,未必完全正确。此外,绝大多数太公太婆的生卒时间、存亡去向和生平业迹,没有一一注明,大概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了。这给研究和编写芳山人的创业史,造成了极大的困难。虽然如此,研究它纂修它的仍不乏其人。“前赤川余兼山、四山两先生博采众论,考订不谬”。康熙年间,“墩上贤裔有勰符者,竭数十年之力,辑集诸宗,手录成帖,传之于后”。乾隆丁亥年(1767),溪西佩玉公崛起,“肃领庭顺,笃承父志,有心修谱,苦于谱首无稽,忧郁久之。于是宛转图维,营求备至,幸获友生之力,卒得墩南谱首全编,虽委曲图谋,约费百金,不计也”。不但如此,更使人感动的,是他仗义疏财、功德圆满:“继序有凭,而诸派贫富不均,惟公系殷实之家,爰出招曰:‘凡我诸派有志修谱者,各携世系至,工资不敷,计数代垫。’因是踊跃群赴。公乃延师请匠,开局纂修。功成之日,计费白金数百余两,而所收于诸派者,十不及三。而公澹如也,不惟不矜,抑且自讳”。自己掏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腰包,为本族民众办善事,又从不挂在嘴上,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正因为有众多这样的热心人,才使寡存的文献“采辑而寿之梓者”,才使千百年来“青嶂芳山之宗无遗漏、无紊乱。所以详支派、别昭穆、稽地理,可谓传信不传疑者矣。”这里有本宗贤裔的功劳,亦有外姓开明人士的热情奉献。如进士出身的遂邑毛奇光,于1697年应墩南族长余来的邀请,不仅“拜撰”了918字的《芳山余氏宗谱旧序》,而且为德高望重的余氏太公太婆撰写了“数十篇传记”。 #fx"t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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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369年复昌公重纂余氏家乘到1949年礼田村辑修余氏宗谱,580年间,芳山人后裔会修宗谱的次数至少有几百次以上。仅溪西敦睦堂有据可查的就有八次之多。其中1767年规模最大,会集了36派,花三年时间,内查外调,精雕细刻,编撰了图文并茂的40卷(本),约120万字,一次性刻印和装订了起码100套。这些用文字传承亲情与血脉关系的家乘谱牒,对于同姓同宗的认同、血脉温情的培养、人口素质的提高和重温先祖的优秀文化,无疑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这些浩繁的卷帙,是先哲们的血汗结晶,是宝贵的祖传文化遗产,如果都能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那该多好啊!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无情的客观现实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转移。解放前改朝换代时的兵荒马乱,解放后急功好利的历次政治运动——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批判“反动血统论”为借口,把藏匿民间的姓氏谱牒视为毒蛇猛兽,列为旧思想旧文化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统统扫地出门,付之一炬。我走访了村头镇、芳林乡、大溪边乡、黄谷乡和菖莆乡,发现刊载氏族文化、维系血脉亲情的宗谱行将毁灭。查公发祥地青嶂后宅、状元后裔集居的石坂、余氏望族孔山等三个大村,都说已经当作“四旧”化为灰烬了;溪西、厚谷年久失修,缺乏检点,各剩下不连贯的四本;古竹放在破碳氨袋里,大约保存五分之二;墩上墩下勉强装满一个小纸箱,虫蛀鼠咬,积满灰尘;阳坑、芳村、下店、际底、上边山等村辗转保管,有也不多。许多地方的宗谱,不是有头无尾,残缺不全,就是到处乱丢,很少有人问津。 ,d.5K*?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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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是上下礼田。据该村84岁的老支书余金生说,1949年初,石坂、阳坑等15个村集中在上礼田宗和堂会修余氏宗谱,大家带着旧谱,从春到秋,呕心沥血,日夜奋战,到十月底,几十套几百卷新版宗谱全部印刷装订完毕,堆放在宗和堂里,只待选定黄道吉日隆重举行发谱仪式。谁知有几个知道底细的“积极分子”急于向新政权邀功请偿,带领几个地痞流氓冲进祠堂,强行将厅内堆积如山的新谱老谱统统搬出厅外开阔地,然后放了一把火,把它烧了个一干二尽,还把两个主修者(余新疆、余立德)当作活靶子拉出挂牌示众。当时,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敢怒而不敢言,怕被扣上“老封建”的帽子,打入封、资、修行列。 kDR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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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出于公心对着干的。调查中得知,芳山派宗谱保存得最好最完整的,要算地处最偏僻、经济最贫困的阳谷村了。这个村有个78岁的余茂春,听说我来了,忙从床上爬起来,说:“未祥早向我谈起过,你来,我是要借给你看的,别人可不行”。说着,从房间内捧出一只银光闪闪的白铁箱,揭开盖子,上面是黄绸布遮盖着,拆开包袱,十二本民国十二年爱日堂会修的《余氏宗谱》迭得整整齐齐。皮上虽有少数秃斑,翻开里面却是黑白分明,如同新的一般,似乎还能闻到微微的油墨香味呢。一、二本是谱首,三至十本是世系,十一和十二本是传记、坟图。一个村的宗族历史,历历在目,好不叫人爱不释手。我问他为什么保管得这样好?他喃喃地说:“这是祖宗的命根子,比啥都重要。没有它,我们就成了无源的死水潭、无根的烂木头,还怎么有脸见人?”顿了顿,又说:“年年六月六曝晒一次,放几颗樟脑丸,防潮、防火、防虫蛀。不是可靠人,天王老子也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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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位老人身上,使我想起了我村的余星清、余炳章、余小赦、余许生。文革中,红卫兵来破四旧了,年轻的星清、小赦会同村里的有识之士,忙把宗谱、龙头等文物严密地藏放在热心族务的老炳章家里,又接过革命口号,假打真保,带头把无用的废旧书籍烧掉几本,又用黄泥拌稻草把启敬堂梁柱上的牛腿倒挂狮糊得面目全非,借以遮人耳目,使之逃过一劫。如今,西峰《余氏宗谱》,民国廿九年版,一部八本完整无缺,嘉庆甲戌版40卷中,幸存1-11卷和30、40卷,别的版本虽然已成断简残篇,但仔细翻去,仍有参考价值。 EUgKJ=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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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春、炳章等老前辈是余氏血统的忠实捍卫者,功不可没,是历史的主流。但在走访中,我也发现个别村的个别人,不知出于何意,扬言要把宗谱卖掉,还开价问我要不要,这就十分可悲了。“上渎其姓,下忘其祖,谓之大逆不道”,谁愿意做这种背祖忘宗、唯利是图的败家子呢?不过,这也从侧面启示我们,旧宗谱确实已经跟不上日新月异的新形势,尤其是在婚姻、生育和男女平等方面,与现行的法律法规背道而驰,如不加以认真、彻底的改造,不仅脱离广大群众,而且为形势所不容。况且,祖国解放已经54周年了,从未修过谱谍,(听说溪西、阳谷等村每年正月初,仍然保持添丁上世系、喜酒送归厅的传统习俗,这很好。)据我所知,芳山派最迟的修谱时间是在1949年(礼田),离现在已经半个多世纪了,许多地方还远远超过这个年数,有的村甚至120多年没有修过宗谱了。不少年轻人连宗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以为宗谱就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乐谱呢。这就给方兴未艾的寻根问祖现象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障碍。难怪有人说,现在经济发达了,物质生活提高了,而离开自己的老祖宗却越来越遥远了。这个步入小康与报本追远的矛盾如何解决呢?清朝尚可喜有一段名言:“谱牒之兴,前代最重,凡名公巨卿世家大族,莫不有谱。非徒以叙昭穆别亲疏,实以见创业之艰难,成功之不易,而祖宗之德流衍绵长。此家谱所以同乎国之史也。”历代《芳山余氏宗谱》上亦再三强调“亲亲之道,莫大于谱牒之修”、“惟是修明谱牒,以萃其涣而联其情,敦本睦族之谊,乃维系而不可解”、“是一种文化寻根”、“故邀集翕从者数十余派于溪西敦睦堂重修”。我们的先贤不但早就为我们提出了解决矛盾的方式方法,并且身体力行,做出了光辉榜样——那就是从实际出发,古为今用,以本姓聚居的村庄为单位,或者联合几个、甚至几十个同姓同宗的村子会修宗谱。时过景迁,这个办法能否行得通呢?还是留给大家去思考吧。我个人的看法是: tdu:i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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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的进步,科学的发展,促进人类素质的提高。过去那种多子多福、无后为大和同姓不联姻的封建思想意识,已成了人人唾弃的糟粕。作为用文字传承亲情与血脉衍变关系的姓氏族谱,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有悖于时代潮流,但用全局的发展眼光去看,它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并不矛盾,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因为血族习俗与中国传统社会一脉相承同步发展。无论是暗无天日的旧社会,还是春光明媚的新世纪,敬老尊贤,敦宗睦族,不仅是一种公认的社会美德,更是一种应尽的社会义务。宗谱是姓氏文化的载体,宣扬的是同姓同宗的血脉传承和以孝为核心的伦理纲常,腐朽没落的封建统治阶级需要它,与时俱进的当今领导要巩固政权推动历史,同样离不开它。 w'xPKO$b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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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社会步入小康,城乡居民迁徙加剧。物质生活提高了,人们饮水思源,寻根意识复苏,开始思念血缘上那个应有的位置,从而给生命一个安定感。“根”是什么?根就是血脉的源泉,根就是所在村的始迁祖和始迁祖的始迁祖。一句话,根就是生育自己保佑自己的老祖宗!找到了根,也就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来龙去脉,就能自上而下,顺藤摸瓜,轻而易举地在本姓宗谱世系的坐标轴上找到自己血缘上的准确位置。省图书馆一位研究地方文献的专家说得好:宗谱记载了家族的历史,人们可以找到自己的根,精神上增加一种认同感和凝聚力。如果宗谱失传或拒不参加续修,那么祖宗的源流就失去证据。无源之水易干涸,无本之木活不长,自己就会成为俗语所说的“小后”,势必千人嫌、万人弃,被社会所淘汰。一个人连自己的祖宗姓甚名谁都一问三不知的话,岂不令人笑掉大牙?还怎么有脸堂堂正正地在社会上立足做人?还寻什么根问什么祖?落叶归根岂不成了一句空话?再说了,现在家族里的人都不大联系,天南地北也碰不到一起,但如果通过会修宗谱,重新联系起来,这卷帙浩繁的宗谱本身也是一个很宝贵的人物资源啊。 28}L.>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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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我们遵循“推陈出新、古为今用”的原则,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就一定能将腐朽的旧宗谱改造成为神奇的新宗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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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原以调查报告形式送审,经《开化报》编辑张玉槐同志认真审阅后,批曰:“此乃善举。该文撷取资料翔实,文笔流畅。如能压缩成千字内,建议三版刊发。”不久,遵命压缩,见诸报端。